云闲盘腿坐在床头,身上挂着彩儿,身旁是安静地理着衣裳准备睡觉的秋朝雪和秋踏歌两人。云闲额角流下一丝冷汗,此刻他只觉是暴风雨前的平静。
一个时辰前。赵邵岩讨好地对云闲说:“大师,今日天色已晚,不妨就在此折天剑派休息一晚,待到明天我们宗主亲自来迎,一日行程后便可到达凌州。”
河洛川在一旁连声附和,云闲见日头已经要落下便答应了下来。在河洛川殷勤安排下,他和三女住进了一间独栋大宅院。没安排他们分开几个房,算这老壁灯识相。
“准备睡吧,少爷。”秋朝雪纤手轻搭云闲手臂,云闲虎躯一震。见他这般反应,秋朝雪有些好笑地说:“在这种地方过夜就不折腾少爷了,毕竟是别人的地盘。”
听到不用挨榨,云闲才放下心来。秋朝雪伸手轻抚秋踏歌小脸,与她额头贴贴。秋朝雪能感受到后半途上她的情绪很不稳定。
彩儿伸手要云闲哄睡。云闲扭头看向秋踏歌,秋朝雪用眼神示意他不用理会。于是云闲难得地抱起彩儿给她讲睡前故事。
“话说那异形女皇见王炸被顺手牵羊摸走大惊失色,当即切出七个葫芦兄弟准备应付只能单体攻击的皮卡超人,没想到对家往楚河后封烟,一时间竟是无法看清这厮丢出了什么宝可梦……”
云闲绘声绘色地讲着信口胡诌的故事,彩儿眼神迷离,不多时便打个哈欠闭上眼睛,缩在云闲怀中睡着了。彩儿只是想听云闲说话而已,这能让她感到安心。至于说的到底是什么又能不能听懂就并不重要了。
刚讲完冰墩墩三打海克斯核心的云闲揽过一只枕头,将彩儿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,盖好被子。又将七彩长剑用布包起,放在床头。
秋朝雪一直在和秋踏歌窃窃私语着只属于姐妹间的话题,不时会把秋踏歌脑袋抱入怀中感受姐姐温暖宽广的胸怀。见秋踏歌恢复得差不多了,秋朝雪伸掌用玄气熄灭灵石灯,与妹妹相拥而眠。
难得能在晚上不被缠着睡,云闲双臂交叠枕在后脑,看着窗外明月,不多时也沉沉睡去。
洛州,星流门。
又到了最适合观星的日子。瞳仁里带着星状图案的三无少女披着淡金色法衣,遥望繁星满天的夜空。
自己的关门弟子,星流门唯一一个徒辈,那个叫做云闲的家伙已经出门历练了三年半,期间音讯全无。
自从他走后整个星流门又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,没人陪她,没人哄她,没人逗她。
在把徒儿捡回来之前,古阳曦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。但他来了之后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,还一直照顾她,搞得自己完全适应不了缺少他的生活。
若不是礼堂内供奉的命牌始终完好无损,古阳曦当真要杀出星流门来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说好的定期给师尊报信呢?难道是在外面被野女人勾走了魂?
古阳曦觉得很烦闷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。离开了徒儿,自己又变回了那个毫无人气的木偶,没有表情,不会说话,毫无情调。
她那始终如一的呼吸乱了一些。古阳曦理净情绪,放任自己悬浮在礼堂顶端那片四溢的星河虚象中,灵觉也如流星般恣意漫游。
但是,今天的感觉有些不一样。
她从未这么快从入定状态中苏醒,但那突然加快的心跳实实在在说明思绪有多么凌乱。是命牌带来的奇特感应。
那个由命牌与自己和宗门连接的人,此刻也在仰望着星空。古阳曦能感觉到,确凿无疑。
古阳曦飘落,径直走向供奉着命牌的金匣前,将命牌取出,随手掐了个决开始推算。
……找到你了!孽徒!
素来如镜面般平静毫无波澜的脸微微一动,古阳曦嘴角勾起一丝危险弧度。
看样子要出趟远门了,带些什么好呢?对了,一定得带点药,不然没法把那家伙弄回来。
泽州,洛笙国。
一头天蓝长发飘至腰间的年轻女帝正在起居室批阅奏折,褪去华美礼服的她眉宇间仍残存着身处殿堂时温和亲切的笑容,动作却分外干净利落。
贴身近侍端来一杯提神清茶,乐泽野微笑着接过,随口道:“枢密大臣总能找些事给本皇做。”
“想必是情形紧急,郭大人才会给殿下上奏。”近侍脆声说,随即退后,立在乐泽野身后屏风的阴影中。
这年轻姑娘才二十出头却已是玄宗修为。这等修为甚至不配成为女帝的护卫,仅是一个略受她喜爱的侍女。
不仅如此,皇宫上下除了文武百官外连半个男性都见不着,宫内只有女官没有太监,这位文韬武略兼备的女帝不仅没有后宫,连对异性的一言一行都如守寡般冰清玉洁。
“这倒确实。”乐泽野郑重其事地盖上一枚帝印,随后合起奏折,伸了个懒腰:“郭爱卿最会听从旨意,若是多些这样的肱骨之臣,我洛笙何愁不兴?”
“郭大人心系国家大事,殿下洪福齐天得此重臣,当真是良臣明主。”近侍高兴地恭维道。
“照你这么说,该如何赏赐郭爱卿为好啊?”乐泽野乐呵呵地端起清茶轻啜。
近侍闻言却是脸色一变,连忙向前跪倒在地,冲乐泽野纳头便拜:“奴婢失言,奴婢知错,奴婢该死。”
乐泽野依旧笑着,淡紫双瞳眯起:“本皇猜猜,是郭颂德这厮打点过你?你才想着帮他美言几句?”
近侍身体微微颤抖,从牙缝中迸出一个“是”字。
“很好。”乐泽野脸上突然笑意全无,气场骤然变得满是肃杀之气:“郭颂德这家伙身上有一点值得赞赏,那便是他接旨后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,又该只做些什么。”
“奴婢……知罪。”
“不该问的不问,不该说的不说。”乐泽野托腮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近侍,悠悠说道:“别忘了你究竟在谁手下。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殿——”
“是——什么?”
“是,殿下……”
“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那对蕴含魔力般的淡紫色瞳仁简直要把人神智彻底吸入,撕碎,然后揉弄成想要的样子。乐泽野毫不顾忌地直视着近侍,直到她愣愣地看着自己。
“是,殿下。”
“现在好些了。退下吧,本皇要休息了。”乐泽野温和一笑,挥手让周遭所有侍女和女官退下。
待到周遭无人,乐泽野再也掩饰不住急剧上升的心跳,面色潮红地打开一间暗室的门,踏入其中。
这是作为女帝的乐泽野不为人知的小秘密,正如她刚才从奏折中得知的小秘密般。
要么接触过它的人明智地选择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要么就去死。
只见暗室中烛火幽然,四周展柜整齐地叠放着几件明显是男性风格的贴身衣物。一旁凌乱地堆放着几捆绳子,一些木偶。木偶身上捆绑着各种样式的绳子,木偶本身也被绑成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。
而最中央,用蜡烛摆出的爱心状阵型正中央,一个套着全套衣物的傀儡被熟练手法五花大绑,双手后打出一道蝴蝶结,被从房梁上吊着垂下。
那傀儡的脸赫然正是云闲的样子。这些衣服则是……他很久之前在皇宫中换洗下的“原味”正品。
乐泽野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痴笑。三年了,三年。终于有臣属追查到夫君的线索了。这个叫郭颂德的家伙很聪明,除了知道要找这人外一律不知。功过相抵,就放过他吧。
只是,身份已经不再允许自己随意出发去找夫君,那就想办法让夫君自己送上门来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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